三尺

多情应笑我

[GSD/SA]教学相长

PWP/Shinn x Athrun

荒地除草作业,90%是坑>口<

 

 

01.

 

在PLANT的军校里,与军事相关的一切都是可被习得的:情报与野外生存,枪械与编程技巧。无论你从哪里来,天上或者地球,无论你的身份,贵胄或者难民,毕业之时你都将对杀死敌人的101种方式烂熟于心。

 

“如果没有腿了就用膝盖爬过去,如果没有手了就用嘴攻击,你们是新人类,是进化的选择,进入ZAFT军,你就在为了光辉灿烂的明天斗争。没有人想发起战争,但有备无患总好过再过一次血腥情人节。”

 

阿斯兰还记得入学第一天教官的发言,日光下,对方领子上的Z字军徽熠熠生辉。他们被要求两两对抗,不把一个人压在身下就不算胜利,并不是特别严苛的条件,伊扎克不出意料地找上自己。

 

那天究竟是如何结束的阿斯兰早已忘记,只记得故事的结局是伊扎克被自己踹掉刀具。不可否认伊扎克很强,如果他们不是同一批入学,他想必能做第一。但他遇上了我,阿斯兰微笑着想,那时他年轻气盛,意志坚定,不懂推诿也不迷茫,于是当天所有人都听到了玖尔家少爷不服的吼叫响彻天空。

 

极其嘹亮的吼声,哪怕在睡梦中也具有同等破坏力,阿斯兰因此惊醒。

 

他坐起身,为自己倒了一杯水。凉水流入咽喉时他无奈地想最近类似的梦是不是太多了。那些过去的事故,故人的影像,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脑海里,这也许正是人衰老的象征之一,都说成长伴随衰老,但他好像没有成长只在衰老。

 

阿斯兰端详自己的手,纵使从局外人的身份来看,作为上次大战的英雄,他也未免显得过分年轻了,唯一能察觉他经历不似常人的,大概只剩下眼睛和手掌。

 

X09A-Justice的驾驶员,ZAFT的王牌机师,外人总这么评价他。可无论出击过多少次,见惯了多少世情,返航时手掌上却总留有操作杆的触觉。"所有的存在意义都在这里",不管哪个ZAFT军人都宣称成败就在MS们的一杆之下,好像MS之外都是虚无。是这样吗?他不觉得,不然谈何解释取得胜利后他从未有过高呼“PLANT万岁”的感觉?


失去所有美化,那仅仅是杀人的触觉罢了,他会去做,但从来习惯不了。有时候他以为自己能忘了,可手上老茧粗糙的感觉片刻不停的提醒他。

 

至于眼睛,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当然,也是链接外部之物。尽管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人在努力学习隐藏情绪,但真正学会不动声色的始终没有几个,愤怒与苦闷不会骗人,他们从那张薄薄的眼皮底下溜出来,破坏计划,留下一地残局。或许拉克丝能做到吧,他想到那位粉色头发的女性,他的前未婚妻,接着想到基拉。

 

距离上次大战感觉还没有很久,可新的战争已经出现,时代总是这样措手不及地把人向前抛,剥夺一切,尽管你一无所有,尽管你总是想抓住点什么。坐上智慧女神号时他史无前例的怨恨自己,原来无力是这样痛苦,他用着虚假的名字行虚假之事,如此,他的爱情自然也是虚假的。他又不免想到智慧女神号上那几位新的红衣,雷、露娜玛利亚和真,他们还那么年轻,比当年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,就是这样好像只与可乐汉堡游戏机有关的年纪,也必须到了驾驶MS的地步,然而他们的爱恨如此真实,几乎将他刺伤。

 

他的记忆里片段地闪回真的脸,还是个小孩子,线条柔和的侧面,黑发,鼻头很尖,少年人特有的圆润纤细依然留存在那张面庞上。红色的眼睛,对奥布的仇恨令人触目惊心,一个激进武斗派的少年,却有着一段足以让听者流泪的悲伤过往。

 

或许宇宙的运行正如庞加莱的回归论所说,任何孤立体系在一个足够大的时间间隔内,将回到它的初始状态。时间不是对称的,甚至可能是循环的。这真是一个可怕的预言,它预示着人类推进下的战争将永不熄灭,简直是对和平主义者的一记重拳,所有人都对这个往复循环的诅咒心知肚明:死亡不是终点,美好与绚烂的生命从尚未诞生之前便注定遭到破坏与屠杀。

 

那么为什么还会接受议长的邀约呢?阿斯兰自己也讲不明白,或许只是为了一种可能,他苦笑,为了亿万个未来里至少有一个未来能逃脱人们不断斗争的命运。阿斯兰盯着盒子里Faith的徽章,那冰冷的触觉似乎穿透了树脂抵达他的指尖。

 

明天,就是明天,明天他将驾驶救世前往奥布,他将与卡嘉莉道别,同时登上智慧女神号。转瞬间一切都将被讲出,一切都将重新开始。他会重新变成剑,等待时局将他带去该去的地方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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